不知道什麼樣的決定才是好

昨天炎突然msn給我
四姊傳簡訊給他
要家屬到醫院一趟
要討論病危時該如何
炎很緊張
因為找不到炎媽
手機都不通
我就說那我來試試
還好通了
趕緊和炎媽說炎在找他
最後的結果是炎決定要去醫院一趟

從炎爸生病
炎的姊姊們有共識
就是決定不氣切
炎則是贊成氣切
他說難道看到炎爸呼吸不過來時
她們可以忍得住
但姊姊們則是覺得
一個86歲的老人家,氣切後
仰賴著呼吸器過活
什麼也不能做
何苦在為難老人家呢?
86歲也夠了

這回因醫院的詢問
他們再次的討論
原本大家說不氣切
但可以插管
但我上網看了一些資料
好多人都寫寧可氣切也不要插管
因為容易感染,抽痰不便…
插管後很快就會評估要不要氣切…等問題
我把資料印給炎看
炎說他也不知道
去醫院問醫生吧
但醫生卻說,不會感染,傷口很好
抽痰比之前更便利
和網路上講得都不一樣
但二姊的公公就是從插管到氣切
她說插管後,也是要靠呼吸器過活
就是這樣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而且還不能待在家裡
一定要去安養中心
其他姊姊們說,那也不要插管
就一切藥物治療吧

炎讓我一直覺得他怪怪的
從之前很激烈的反對
這回的討論他完全沒有聲音
他的感覺讓我覺得
他完全無法接受炎爸的病情急轉直下
從急診到加護病房
到現明明多了敗血症
卻轉到普通病房
他看似鎮定
但我覺得他是完全沒在聽或商討
他不想參與這件事情
他覺得不會這麼嚴重到走到要急救的這一步
他只想靜靜的陪著炎爸
但他這樣的表現讓我害怕
我怕他會承受不住
我寧可他說他傷心
寧可他像之前那樣愛哭
但他卻什麼也沒有

當姊姊們全部共識了
感覺就好像炎爸隨時會走
開始商討著之後要做哪些事情
炎的反應就是拒聽

真的不知道什麼樣的決定才是好的
當事情發生時
真的可以很平靜的看著人走嗎?
但看到電擊、插管都做了
卻仍就回天乏術時
會不會又是另一種的心碎

看著炎爸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再大叫或是喃喃自語
也有一種感覺
他好沒有什麼事情
就只是在睡覺而己
但看著一堆的管子
鼻胃管、尿管
點滴、血壓控制(血壓低到靠藥物控制)、抗敗血症的消炎藥
又令人擔憂
希望一切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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